Platonic Kill

Too late to tell.

[Stucky無料] Route 66

作品:Captain America(616宇宙)

配對:Steve Rogers/James 'Bucky' Barnes

分級:PG

摘要:我回家會做的第一件事?放在所有東西之前的事?我想去大峽谷。

A/N:10/26台灣冬盾冬Only無料全文,但因為沒有攤位所以只能發給來找我拿的朋友們,問一問有誰想要順便做印調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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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號公路是母親之路,是飛翔之路。

——John Ernst Steinbeck, Jr.

 


  芝加哥市郊一條筆直的金黃色道路,一輛紅色烤漆的Chevrolet Silverado皮卡在陽光下奔馳閃爍,車尾燈留給密西根湖畔整裝出發的尾徑,它將要行經橫貫美國東西向的三個時區以及八大州的母親路,到達科羅拉多大峽谷所在的亞利桑納州。2448英哩的路程普遍被視為征服、放逐或者尋找的一趟旅途,在家庭與年輕人間非常受到歡迎。


  車身掠過66號公路路牌時就像路過一個限速40公里的標誌那般平凡無奇,但所有行經此處的駕駛心裡都會有所感觸,彷彿他們是大西部的開拓者。在二十世紀初期這條道路還是車水馬龍的公路正式系統,沿途鄉鎮因為往來交通而發達起來,小型商店應運而生,提供旅人加油、飲食與購物等需求。


  Steve頭一次到大峽谷掠過了這段長途跋涉,七十年前有一個人問他戰爭結束之後要做什麼,在尋找出答案之前Steve倒是先幫提問的人做了他退役之後最想做的事。Thor說在一片墓碑中不是個適合哀悼戰友的方式,在那之後Steve去見了在二戰當中曾經指揮過他的Patton將軍,他需要和一個熟識的人說話。確實碑碣無法帶給他安慰,Steve該用能確實想起舊友的方式記住他,那才是他真實的樣子。


  一頁速寫本裡畫了Bucky的側臉,Steve把它高舉在手上向亞利桑納的星空展示,這也是他能為之而戰的理由之一,他一直都是一名士兵。


  「你大概為我做了不少蠢事。」在Bucky終於又能坐在他身旁露出以往的笑容,那些曾經失去的都不再重要。


  「因為你也會為我這麼做。」

 

 

  他們決定出發當天正好是獨立紀念日,Bucky趁著空檔在星星盾牌後面藏了一把蠍式衝鋒槍和堆了幾罐冰鎮啤酒,它們在車子行徑中碰撞著彼此互相乾杯,Steve的眼神時不時往副駕駛座瞟,Bucky從後照鏡發現他的瀏海看起來又是一陣子沒有時間打理的長度,但還沒長到可以牢牢夾在耳後,順好一綹髮不一會兒又落回頰邊。


  「你有沒有想過把它留回來?」


  「什麼?」Bucky的下頷擱在手背上看著距離市區越遠越發遼闊的景色擦過車窗,他心不在焉地問。他想起1943年那輛開往紐澤西的列車,上頭滿載和他一樣的菜鳥新兵蛋,一頂歪斜的軍帽蓋在他頭上。當列車行經小鎮,附近的孩子們跑出來撒著腳丫子追逐火車,男孩的雙手圈在口邊大聲疾呼,下一秒奮力揮動他的雙臂,女孩在他身後苦苦追趕,在風中凌亂地牽起兩根細細的辮子。有人朝他們舉手致意,孩子們的身影縮小成兩個黑點,最終隱沒在原野的邊際。


  「你時常那樣做,」Steve模仿那個動作的樣子實在不太男人,Bucky不買帳地嗤笑出聲,Steve笑著搖搖頭抽回視線,重新專注在路途上,「對,我是說長髮。也許我該送你個髮夾。」


  「我只是有點懶。」這是實話,Bucky搖下三分之一的車窗,現在的汽車已經改成全自動了,因此不必真的抓著搖桿晃呀晃。


  「還有我一直想問,那到底是什麼聲音?」槍、盾與啤酒的歡呼聲浪終於引來了星條旗之子的注意,Bucky像是突然在角落發現遺失的一片拼圖般扯開一個明亮的笑容,他拉長身子側身在狹窄的後座中翻找,因為動作的關係而掀起的上衣露出一截褐色皮帶,看起來與Steve不見的那一條非常相似。


  「你是不是……」Steve疑惑地挑起一根眉,尚未完成他的句子,無論他想說什麼,Bucky將順來的兩罐啤酒獻寶似地在他眼前揚了揚,成功阻止他的疑問。


  「生日快樂,Steve。」易開罐啵的一聲釋放出氣泡,Steve不贊同地看著Bucky手中的酒,他推了推手臂讓Steve拿著,告訴Steve酒精是因地制宜,因人而異,還有血清萬歲。的確自從1943年後Steve就再也沒有喝醉過的經驗,他看起來被說服了一半,只好無奈地接下鋁罐湊到唇邊灌了一口,Bucky十分滿意他的配合又打開一罐。這時他已經放棄伸手去順那該死的頭髮,且讓它們隨風吹散。Steve的觀點是錯的,他需要的是再剪得更短,而不是把頭髮留長。Bucky嚥下苦澀的啤酒如是想。


  他們像是回到歐洲的某一個戰地中,圍繞著柴火輪流看守,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那時的Steve看起來總是很疲憊,所以當Bucky追問他以後的事,他說想好好睡一覺恐怕不是玩笑話。


  Bucky在說棒球賽,也許提到復仇者裡的幾個人,Steve好像聽到Clint的名字,說起他似乎在偷看Bucky的射擊模擬實戰紀錄。Bucky開始倒敘般回憶他們的年代,Steve會在長長的演說中補充幾句他遺漏的。


  事後回想這一趟旅途走來想必他們受到聖克里斯多福[1]的蒙福所眷顧,Bucky的蠍式衝鋒槍和Steve的盾牌一直到了他們回到紐約後一路安安穩穩地待在後座。

 

 

  “別稱「美國大街」與「母親之路」,66號公路在戰間期的年代便已聲名響亮。它串起美國東西部的文化交流,肩負著這個國家的文化與經濟重任。有了州際公路後繁華落盡,這條公路也一度從地圖中除名,然而66公路名人堂的協辦名人們讓它再度回歸,並不是因為它再度被需要,而是太多的人在這裡寄託了情感。

  我們去了位於龐蒂亞克66號公路紀念館兩個街區外的汽車博物館,一些二戰風格濃厚的油畫繪在漆成白色的磚牆上,畫中飛行員喝著歷久不衰的可口可樂。博物館管理人見到Steve站在牆前看畫,儘管年邁但仍硬朗的邁著步伐接近我們,他瞇著泛著油光的眼睛,Steve注意到老人左手空蕩蕩的袖管後對他微笑,也許我們七十年前在義大利或者波蘭見過一面。他帶我們參觀一輛70年代的Cadillac,那對Steve和我而言還是新的車款,老人因為這個笑話而笑了起來。臨行前我們互相握手道別,他僅存的一隻手握在我不存在的那隻手上,我想我們某種程度上達成了共識。“

 

  搭在Bucky肩上沉重的背包現在被扔在旅店的床上,空氣沉遲的氣味聞起來有些濕悶,Steve打開嘎吱作響的窗戶透透風,Bucky躺在床上呻吟著累死了的時候Steve一面笑罵著開車的人又不是他,一路趕鴨子似的把Bucky趕到浴室沖澡。


  「辛勞的司機,不一起來嗎?」Bucky進去轉開水沒幾秒又從門後探出一顆濕淋淋的頭來,半長不短的瀏海被扒到腦後,從身上滾落的水滴在地毯上形成斑斑水漬。


  躺在床上切換電視節目的Steve扔下遙控器,快速褪下衣物堆在門口,他踏進浴室時Bucky正在洗頭髮,Steve走上前去幫他把臉上的泡沫抹掉,指腹在淡藍色的眼臉下搓揉,不禁有些懊悔難得的假期還把遭受神盾局超時壓榨的特工帶出來旅行不是個最佳決定。


  鑑於Bucky開始往他手掌裡磨蹭的樣子看來,事態大概會演變得有點麻煩,如果他們只是想來場火辣的性愛馬拉松,那麼不用大老遠跑到公路上也可以做。


  「你在想一些很糟糕的東西,」Bucky伸出手摸索到水龍頭把它扭緊,蓮蓬頭停止灑水後霧氣氤氳在他們之間,Bucky不需要用舌去舔他的唇便已經被淋得夠濕潤,「但是我喜歡。也許下一次我們可以挑戰在家全裸一星期完全不出門,那挺好玩的。」


  「聽上去像是一個Stark。」


  「Stark?」Bucky在Steve唇上笑起來,Steve在手掌上擠壓一點沐浴乳往Bucky的胸肌上塗抹開,Bucky的手指從前方的肌理繞到Steve身後扣住他的腰,距離被驟然拉近。


  「你這樣我沒辦法好好幫你洗。」


  Bucky給了Steve一個痞痞的笑容,但還是順從的退開一點讓Steve可以仔細的幫他把全身上下都洗遍。


  「那就別漏了任何一個地方。」Bucky低吟著。


  幾分鐘後Bucky也以同樣的方式幫Steve洗了一次,他們花了一點時間坑坑絆絆地走出淋浴間,兩個人都有點喘。


  「明天換來我來開車吧。」Bucky靠在Steve身上昏昏欲睡時表示,Steve還在看晚間的CNN,他們的晚餐包裝紙堆在床頭旁的櫃子上,只需要動手把它們掃到垃圾桶裡但沒有人動手去做。說完他滑進被褥裡,一隻手壓在Steve的腿上闔上雙眼。


  早晨出發時Steve坐在Bucky昨天的位置上滑著Stark Pad,Bucky笑稱為這是個勵志的畫面,新聞標題應該下個努力跟上現代社會的二戰老兵。


  「別忘了我們幾乎一樣老!」那些以為Steve不擅長這些科技產品的人一定有著蠻大的偏見,這並不能怪他們,但他們不知道Patton將軍說過對於一名優秀的士兵而言,並沒有陌生的領域這件事,若不是一開始就設定好一條要走的路,那麼在踏上這塊土地時就要讓它變成你的領地。

 

 

  “進入密蘇里州的第一站是這裡最大的城市聖路易斯,這個以法王路易九世命名的現代都市沒有66號公路的氣息,但素有「拓荒者之歌」盛名的聖路易斯拱門還是很值得一看。「通往西部之門」壯觀的半圓明晃晃地橫跨兩側,鋼筋結構反射出銀色的光芒。Steve和我決定壓一枚紀念硬幣,現在就放在我的皮夾裡。”

 

  在加油站重新設定好導航系統,入夜過後鮮紅的Chevrolet Silverado直奔德州,阿馬里洛位於潘漢德爾高原中心地帶,乾燥平坦。酒吧裡穿著極短牛仔短褲的當地女孩過來為她口中的兩位可愛的外地人遞上兩瓶黑牌威士忌。Bucky很快地便和她熟絡起來,Steve則是默默坐在一旁邊喝酒邊盯著Bucky眼尾笑出的細紋,德州女孩在教Bucky唱King of The Road,這是Steve七十年來第一次覺得自己因為一瓶威士忌而微醺,也許是真的酒精發生了作用,但也許只是因為Bucky的眼睛。


  「你們真是可愛的一對。」女孩發現了Steve的眼神,她在Steve跟在Bucky身後離開時微笑對他說道。Steve只是對她微微一笑。

 

 

  「找到了,Sam說的免費72盎司牛排。我們可以從德克薩斯I-40往西74號出口方向開,坐下來在一個小時內解決並得到免單。」


  Bucky鬆開握著方向盤的右手做了振臂的動作,Steve開懷大笑。

 

 

  “新墨西哥州如其名,在美國境內算是一個不太受到關注的不毛之地,但似乎這個國家不怎麼缺的就是對比色彩濃重的鐵皮博物館,和歐洲典雅之美的博物館形成強烈的對比。Well, this is America!

  蓋爾普小鎮周遭的確也有著壯觀的自然景觀,廣闊沙漠中的仙人掌,嚇人的風滾草球,紅岩峭壁的出現讓我有種離大峽谷更接近的感覺,儘管大峽谷並非這些已知事物所可以比擬。Steve和我輪流開車,我們在車裡找到了與情境十分相符的鄉村音樂,現在連Steve都可以將King of The Road哼哼唱上幾句。”

 

  若不是知道按照計畫他們即將進入加利福尼亞州,窗戶外雪白的景象會讓Steve以為他一路開到了阿拉斯加。看似鬆軟的遼闊鹽田踩上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在拯救世界之餘,他們也許可以安排時間去滑雪。

 

  他們都沒想到亞利桑納州如此快地便來到眼前,整裝上路彷彿只是昨天的事,熱帶風情的棕櫚樹在聖塔莫尼卡的海邊隨處可見,寬廣的第三街搭配加州溫暖的陽光及涼爽的海風讓街上熙來嚮往的人潮多了起來,對購物興致不高的兩個大男人走馬看花地四處閒逛,跟著排進大排長龍的Starbucks隊伍,在店員詢問姓氏時Bucky回答了“Rogers”讓Steve許久都按耐不下他上揚的嘴角。Steve吸著冰美式咖啡,Bucky刻意握住他的手掌拉了一下讓他到前面看被人群圍著的街頭藝人表演,在那個瞬間Steve的心臟被狠狠撞擊一下,Bucky踏著步伐在前方咬著吸管轉身看Steve,惡作劇得逞般眨眨眼睛。

 

  “聖塔莫尼卡碼頭矗立著End of The Trial指示牌,這裡被指定為66號公路的終點,走到這裡也許有些感慨,但對我來說更多的是興奮,洛山磯的旅程才正要開始。我們在出發到大峽谷前在佩奇鎮待了一晚,七十年後的那一天終於要到了。”

 

  他們選擇了路途比較艱難的南峽谷,車子開進一片矮樹林時不時可以捕捉到大型的野生動物。當初Steve是以什麼心情揹著行囊涉足這些赤裸的紅色岩石,Bucky並無從想像。Tony Stark告訴他Steve剛從冰層裡甦醒時心心念念只想著回到他的年代,他必須去找到Bucky,把他帶回來。Bucky看著走在他身前的Steve,亦步亦趨地跟著他的腳步,沿路的景致全是裸岩,鋪蓋在頭頂一望無際的藍天點綴著幾朵白雲,科羅拉多河穿梭在峽谷間將整個國家公園一分為二。


  零星的人影在跋涉,直到星子沿著天體運行的軌跡在尚還泛著白的天際升起,左右兩側偃蹇的峭壁環抱他們。在大峽谷深處,人煙罕至的地方據說原始的印第安族仍生活於此,他們的路是騾子走出來的,倚賴自然為主的生活方式與汲汲營營的生存於水泥叢林從無好壞之分,至多是一種截然不同的選擇。


  Bucky在霹啪作響的火堆前與Steve對立而坐,他們用小刀挖開罐頭,從包裡取出餐具來刮著罐壁享用晚餐。他們身後架著野營用帳篷,此情此景兩人都再熟悉不過,然而Bucky身旁倚著的不是上膛的AK步槍,甚至他的蠍式衝鋒槍與Steve的盾牌都被刻意的遺留在Chevrolet Silverado狹窄的後座上。他們不曾卸下責任,無論是否頂著Barnes特工與美國隊長的名號,今晚都是屬於Steve Rogers與Bucky Barnes,頭銜、身分這些冠冕堂皇有如別在胸前的獎章對彼此而言從來都不重要。


  暗夜裡的帳篷傳來睡袋悉悉簌簌的聲響,他們的軀體互相緊挨著,Bucky的手放在Steve的腰後,他的吻從穿著單薄白色棉衫的胸膛綿延至鎖骨,再來是頸脖、下巴,濃密的眼睫在下眼臉肌膚上撲著翅膀,Steve睜眼看見闔上雙眼的Bucky近乎虔誠的讓吻棲息在他的皮膚上。Bucky在黑暗中探索Steve的雙唇,他的唇雨點般不精準地落在鼻尖、嘴角。Steve的左手插入黑褐的髮絲間輕輕拉扯,引導兩片唇瓣落在正確的位置。唇瓣相貼時Bucky溢出長長的嘆息隱沒在Steve嘴裡,彷彿這個吻是沙漠中一滴甘甜的露水,而他渴求了一生的時間。


  他們慵懶地變換接吻角度,Steve的指腹滑下來摩挲Bucky耳後的柔軟肌膚,他進一步加深這個吻,舌在溼暖的口腔內肆無忌憚的探索。


  Bucky退開一些適當的距離,氣息在Steve脖子與鎖骨間的凹窩中睡眠,Steve呢喃著只有他能耳聞的絮語,在靜悄悄的大峽谷中聽著入睡。

 

 

End of The Trial.

 



[1] 聖克里斯多福最有名的傳說是曾經幫助耶穌所假扮的小孩子過河。此外他比較知名的是他作為旅行者或遊子的主保聖人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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