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tonic Kill

Work: Silmarillion
Character: Namo, Irmo
Rating: G
A/N: 喪屍背景末日AU，沿用狼村<末日哀歌>的設定，以及看完這個TED的演講，以及現在的心情

Out of Battery

Irmo一向不是個易於被情緒掌握的人，換句話說，如果正負情緒像是兩條分岔的道路，他通常不會鑽到那條陰暗潮濕的隧道中。
他個性本非如此，再加上今天是他們的生日，常理而言任何挫敗、憤怒、孤單的情緒都不應該找上門來，然而那僅僅是對於站在同一塊大陸上而言。他還真的上網google過兩大洲、兩座城市之間的距離，所以要相隔幾千、幾萬英里，一不小心走上岔路是可以被原諒的？

他可以等，儘管他從不知道自己擅不擅長，在過去他何曾等過什麼人事物呢？

他在那些擺著雜物的角落焦慮地來回踱步，時不時望向牆上的鐘，在Irmo心裡掛著兩部鐘，分別指揮著兩個國家的人們不同的作息與生活。接著他又想到，他們是雙生子，憑什麼連過生日都不在同一個時間點上？這時候他還可以寬慰地想時差對他們造成的阻礙實在不差這一件（儘管它非常重要），歐洲時間正午過後他戳著千篇一律的澱粉泥（誰還在乎那是什麼），莫非他的哥哥是有更重要的事纏住他？

只要是他們約定好的，Namo不曾錯過。只是這份依賴在分秒必爭的現實社會經過了一年又三個月，當初分離的撕裂與疼痛還會等量，還會相同嗎？

Irmo放下餐具的力道所製造出來的聲響連自己都嚇了一跳，他煩躁地扒了扒前髮，繞道鏡子前舉起剪刀胡亂剪了一通，他看不出剪髮過後是不是有所差距，只是他連對著鏡子思念Namo都做不到。
並非說在外人眼中他們長得不相似，只是對於Irmo而言，就連他自己也無法成為Namo。這不是當然的嗎？所以說上帝啊，如果雙生子來自同個靈魂，為什麼又要將他們分置於兩個截然不同的軀體，以致於要忍受分離的痛，以及隨時可能失去對方的恐懼。

抓起車鑰匙，Irmo決意轉變心情到黑市去晃一晃，只是他的手也沒有離開過口袋裡的手機，熟悉的門路同他說話時沒有一個字被放在心上。瞪著他人困惑又不解的臉龐，他還能對誰發怒，這爛透的世界難道不是一再地告訴你在這裡你誰也不是，沒有人有義務要體諒你，他們不是你的家人，你甚至在心裡拒絕他們成為朋友。
咎由自取啊，Irmo。他對自己道，儘管他不確定該怪罪自己什麼，只是這一天會變成這樣，一定是因為他糟透了......

直到睡前是手機在這一日中第一次離開他的時刻，他將它掏出來隨意扔在一旁，撲上枕頭倒頭就睡。沒有在心裡默念的晚安，也不打算給自己一句遲來的「生日快樂」。
太形式而毫無意義。


次日被陽光曬醒時Irmo的怒氣已經煙消雲散了，他茫然地坐在床上，習慣性看向時鐘。Namo所在的洲才正要進入他們的凌晨，Irmo按開手機鍵，熟悉的解鎖畫面並未就此亮起，他才像是隻被踩到尾巴的貓跳下床急忙地插上電源，充電的提示等待了幾分鐘後才亮起，幾乎是與此同時，他昨天一聲不吭的手機這時才惶惶愴愴地響起來。

一接通電話，Irmo便能立刻分辨Namo喚他名字的情緒，這讓他既惱火又安心。他坐下來，將話筒貼在耳上，聽見Namo的聲音如此接近。
『直到你接起電話，我打了三個小時。』

「難道你的洲不是二十四小時？我等了你一整天。」Irmo生硬的回應。「手機沒電了。」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爭吵，但確實，吵架鮮少發生在他們之間。

『Irmo，我不明白，你也可以打給我的。』Namo冷靜地說。

Irmo的嘴開了又闔，他一下子意會不過來Namo的話，最後他脫力地倒回床上，對於Namo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昨天的他竟也沒有想過他可以主動打給Namo這點。

沈默並沒有在兩兄弟橫亙太久，「不知道，我......可能是想著......」

『沒關係的，Irmo。』

Irmo深吸一口氣：「想著也許你已經不像我想你那樣子想我了。」

『你錯了，我很想你。我可以猜到你想我的程度，啤酒再也不好喝，騎車兜風再也不想看旁邊的風景，做什麼事都不對勁，但還是非得想著，我非常好。』
Namo說著的時候Irmo的眼神正逡巡著天花板，有如Namo正在他面前說這番話，他眨眨眼並伸出一隻手，期盼他的哥哥可以拉他一把。
『你好嗎？Irmo。』

「哥，對不起。我剛才說得有點過頭。」Irmo屈起手指，收回手時發現自己想念的還有Namo的擁抱，「我錯過我們的日子。你好嗎......」

『我還好。Irmo，下次試著讓我找到你好嗎，或者反過來......你來找我。』

「無論在什麼地方嗎？我會的。」Irmo想起那些情報網的想法，他想著自己絕對不想再經歷一次糟糕的生日。「我很抱歉，我愛你，哥。」

『任何地方。我也愛你。』

Irmo明白了這樣的思念並不會隨著一通電話而消弭，如果Namo會如他說的走上從軍的道路，他永遠不會接受別人來告訴他哥哥的生死。

對於Namo的一切，Irmo從未想過就此放手。